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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忽然被宛如双胞胎姐妹的女孩拥抱，戴耀月愣住，双手不知何处安放。

　　看不见对方脸，不明白到底怎么了，就在想发问时，小月突然开口。

　　“抱歉。”

　　骤然，眼前的光景渐渐模糊，双脚发软几乎无法站立。

　　好困……

　　再也支撑不住，无力的身躯顺从引力倒在小月怀里。最后一瞬间，她看见了。

　　为什么……要……

　　为什么……你一副……这么不舍的样子……

　　不要哭呀……

　　她闭上了双眼，呼吸趋于平静，沉沉地睡去。

　　望着怀中女孩安睡的模样，小月…不，戴耀月蹙眉紧咬着嘴唇。

　　抱歉，我不能让你犯险。睡吧，当你醒来的时候，一切都将结束。

　　轻轻让她躺下，戴耀月抬起手。

　　【铸造】，复合防护装甲，五层。

　　层层合金覆盖，少女被保护在绝对防御之中。直到钢铁填上最后的空隙，再也看不到她之后，戴耀月仿若下定决心，攥紧拳头转身移开视线，投向天空。

　　在那里，浓烟在火焰中升起，驳杂的灵力交锋。

　　也是她将奔赴的战场。

　　没有再犹豫，钢铁显形，身披战甲的少女飞向天空。她明白，即使是他，敌众我寡的状况下也无法支撑太久。

　　那里需要她，计划也需要她，需要夜辰，需要【幻想铸造】。

　　输入蓝图，指定材料；灵力回路搭建；供能模块上线……

　　鏖战中，白瑾察觉了她的到来，瞥见那神情，他便知晓这是哪位戴耀月了。

　　驱使飞剑逼退敌人，后退数步来到她身边，背靠背。

　　“完成了？”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低沉的声音让白瑾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
　　“她呢？”

　　也许是过于专注，戴耀月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题，掌心的幻影逐渐有了球形轮廓。

　　“白瑾。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

　　“照顾好她。”

　　忽然，冷冰冰的触感附着在白瑾后背，未来得及反应，强劲的拉力猛地带走了他，失重感充斥了全身。

　　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，白瑾瞪大了眼睛，他回忆起夜辰上一位使用者在生命最后所做的事――

　　牺牲。

　　“不要！”

　　他奋力斩断钢索，但为时已晚。

　　比黑夜更深沉的黑暗侵蚀了目光所及的整片天空，破碎的空间吞噬了一切，包括少女的身形。

　　为什么……

　　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……

　　――节选自《升华之门》第二百六十一章照顾好她，然后，再也不见

　　晨汐：啊~~最后这行字可不能让白瑾看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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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？！”

　　白瑾骤然惊醒，捂着脑袋，眼前的光景渐渐凝实。

　　他回来了？

　　刚才的体验……初时只是作为隐形的旁观者，看着戴耀月的告别，却又能感受到她们的情绪。而之后，他像是……附体？好像也不准确。他成为了他自己，却又像……有两个脑袋。一方面身处鏖战，另一方面却又像旁观者，但又清晰无比感受到他自己的心情……那份悲伤、愤怒，绝不是虚假。

　　[……好些了吗？]

　　喘着粗气，白瑾咽下口水，重重地点着头。

　　“行，你赢了。印象很深刻，我想我不会再忘记了。说吧，我该怎么做。”

　　[很遗憾，我并不能说出你具体要做什么。]

　　白瑾撇撇嘴：“到头来你还是个谜语人。”

　　[我很抱歉，但如果我直接说给你听，会导致不可知的灾难降临。那时候，会死的人就不只是……]

　　“够了。”

　　[失言了，继续我们的话题吧。]

　　“说。”

　　[之前说过那种特殊的信息干扰就像模因病毒一样，而当它对你的感染加深到一定程度时，你才拥有撬动命运的资格。也正是如此，我才能在这个时间点将这些信息告知于你而不会引发后果。]

　　“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。”

　　话是这么说，可白瑾脸色平淡，看不出感情。

　　[之后，你遵从你的本心行动就好，虽然无法直言，但我可以肯定你以后会注意到一些细节，就像那种违和感那样。]

　　“什么细节？”

　　[能让你探寻命运的真相的细节。当你遭遇之后，你就知道该怎么规避她们死亡的命运了。]

　　白瑾无言，沉思了片刻，期间没有人打扰他，此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。

　　“总感觉你说了很多，又好像都是一堆谜语。”

　　[不得以罢了，这次谈话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加深感染。最后是一个提醒，多点关注真理图书馆吧。]

　　“意义何在？”

　　[能让你探寻到一部分答案。关键字是……书本，还有五阶。]

　　“哈？”

　　[就这样吧，能说的已经说了，你自己猜。对了，用【存世】搜一下和系统相关记忆，回忆起来多多少少能让你的感染程度加深一些。]

　　“那可太痛了……我讨厌谜语人。”

　　[呵，再见。期待你跨越命运的最终章，我们会在那里等你。]

　　“我们是什么意思？”

　　没声了。

　　“喂！”

　　彻底没回应了，但至少这一次，白瑾不会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梦。

　　得得得，命运是吧？谜语人是吧？等着我是吧？

　　等我见到你了直接给你一巴掌，看你还说不说谜语。

　　然后，最后他说的“五阶”，指的是什么呢？还有真理图书馆……先用【存世】恢复记忆吧。

　　脑部一阵剧痛之后，白瑾猛地抽过纸巾，擦拭额头的冷汗。

　　痛死了……原来，系统跟他说过这些。似乎，自称高维生命的白真的特别重视真理图书馆，反复强调让他关注这个迟早会对上的敌人……

　　值得探究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放下《升华之门》，林乱秋举起茶杯，惬意地轻啜。晨汐斜视着他，忽然踢了他一脚。

　　“真是卑鄙，虽然没有欺骗他，但真话只说了一半。”

　　“呵。”

　　“‘她们都会死’……对啊，但你没告诉他，她们要么假死，要么会复活。”

　　“他需要动力，而且这样才能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。”

　　“所以才说你卑鄙。”

　　“但有用。”

　　谈及此事，晨汐瞥了眼不远处的屏幕，代表着男主角白瑾的干扰度曲线，经历了方才像火箭起飞似的爆炸性增长后，此时又稍稍向上波动，然后才稳定为一条直线。

　　高居不下啊，确实很有用。如此一来，男主角干扰度足够高，就成为了那只影响世界线的蝴蝶。每一次行动、每一次偏离，都会改变所谓的命运。

　　当他真正认识到世界本质的时候，林乱秋的下一步实验才能开始。

　　世界线偏离率：0.67891523%

　　尚未突破1%。

　　但从他们刚闯入这个世界时的0.2%相比，已经是十足的进步了。

　　不是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