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听听你的解释。”
万家灯火藏于深夜之中，漆黑如墨的颜色仿佛吞噬了无数个企图翻身的梦。
温伯时站在老宅顶层的阳台，双手撑在栏杆上，常年浸淫在现场的肃杀冷意。
“爸――”
明治庭在他旁边开口，低缓的声音在深夜显得格外的悠扬。
“你先别这么叫我，我受不起。”温伯时一声自嘲，他自认为自己在战场上经历了这么多年了，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到今的位置，除却过硬的军事素质外，也有自己的智慧。
如今却觉得，自己现在却像个傻逼。
“爸，我知道这事让人很难接受，我也并不是存心欺骗，我……”
“你不是存心？那是有心咯？”温伯时嘲弄地口吻，如果不是克制着心中的愤怒，他真的像一拳打在他这张伪善的脸上。
“出事到现在三年多，你一直没想过要跟我坦白是吗？”温伯时最气的是这点。
如果是其他事，明治庭想怎么瞒都可以，唯独这个人是温乔，是他的女儿。
馨儿已经死了，他现在只有乔乔了。
可结果，他的宝贝女儿，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了伤害，受了委屈。
“不是的，爸，我希望您能冷静一下听我慢慢。”明治庭知道这时候温伯时的情绪比较激动。
“冷静，你让我怎么冷静？我的女儿在你手上遭了这么大的一个委屈，你竟然让我冷静。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，而我却全然不知，你让我怎么冷静？那是我的女儿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，你让我冷静。
明治庭，如果是你的女儿遭受了这样大的一个事情，你能冷静得了？”
温伯时揪着明治庭的衣领，压低了嗓音，狠狠道。
明治庭无言。
这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，隐瞒在后。
“是我的错。”明治庭诚恳道歉，“以前我年轻气盛，确实伤害了乔乔，我会用余生来弥补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温伯时听到这话简直好笑极了，“一句用余生来弥补，难道就能当之前的错误都没有犯过？”
“明治庭，你究竟将我的女儿置于何地？”温伯时一拳砸在栏杆上，铁栏杆因为他的拳头而晃动。
“我爱她，当我的生命一样。”明治庭。
“你的生命？你都不是个惜命的人，在部队的时候，你哪个军功不是拿命换来的？拿她当你的生命，未免太扯。”温伯时看着面前这个男人，满眼失望。
“一直以来，我以为乔乔跟着你才是真正的未来，我以为你是她的真命子啊。但我没有想到，你竟然会是她的要命子。”
“我看，你们也没必要继续了，离婚吧。”温伯时出心里的想法。
听到温伯时的话，明治庭难以相信。
一直以来，他和温乔，温伯时是支持的人。
而如今，他竟然出了，让他离婚的话。
“爸，我不能答应，乔乔也不会同意的。”
温伯时冷哼：“她现在不会答应我也知道，那是因为她不知道方面的事。如果她知道了，你觉得你还能这么淡定地出这样的话？”
温伯时离开，明治庭从后面拽住他的胳膊。
“爸，您当真要这么做吗？”
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结果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并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呢？”明治庭试图道。
“你的意思――
我的女儿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？明治庭，你究竟想要干什么，难道我这么多年了，看错了人？”
明治庭想表达不是这个意思，他承认自己慌乱了。
面对这致命的考验，他害怕温乔知道真相以后会离他而去。
而且温伯时是个什么样的人，他同样很清楚。
爱女儿，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。
同时也是个到做到的人。
他做事的手段，又快又狠，不然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，能混到这个地步？就连帝都战区指挥中心都在争着抢着这个人。
“爸，我知道您今知道这件事，心里肯定是很难接受的，换位思考，如果将来葡萄长大了遇到了同样的事，我可能不如您这样的淡定。我会直接杀了他，我的女儿那是捧在手心里的宝。”
“同样的，乔乔在您心中的位置，也是如此。过去发生的事，我们都无力回，每办法逆转，但是今后的事我们却可以把握，我能用我的生命起誓，我今后会弥补对乔乔的亏欠，我拿一辈子对她好。”
“我会爱她，敬她，不会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。”
明治庭在温伯时面前发誓。
目光灼灼，像太阳的中心。
温伯时顿了一会，推开他，“你的话，我现在一个字不信。”
撞开明治庭，温伯时下了楼。
他没有在老宅住下，连夜回了自己家。
因为这里，他一刻也待不下去。
明治庭在台待了一夜，直到破晓他才回到卧室。
床上的女人睡得十分安静，恬静的睡颜，蓬松的头发，蜷缩在被窝里像只不安分的奶猫。
明治庭掀开被子轻轻躺在了温乔的旁边，似乎是有了感应，温乔翻身，翻进了男人宽阔的怀里。
温暖又踏实。
明治庭没有睡意，他轻轻揽着怀里的女人，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。
这是他的女人，是他孩子的妈，为什么要放她走？
趁着怀里的女人没醒，明治庭低低开口。
“乔乔，今，此刻，我要跟你一件事，这事得从三年前起，那时候，你不过才十七岁，还是个未成年呢。”
“丫头片子，不知道收敛，成围在我屁股后面转，你知道吗，那时候我真是烦死你了，跟个苍蝇似的，甩都甩不掉。”
“可是你啊，总有你特别的地方，也就是那股子粘饶劲儿，才让我一步步沦陷在你这只猫的陷进里。”
身边的女人，轻微地拱了拱脑袋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，继续安然睡觉。
“你那时候很干净纯洁，不谙世事，真活泼，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你的身上……”